夜黑風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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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黑風高
069
吃過晚飯以後，四人就各自回房間了。
苦兒心不在焉地躺在床上。
與喜歡的男子共處一室，本來是求之不得的美事，但她總覺得這個房間、這個客棧很不對勁，只想快點過完這一夜，明天早點離開。
也確實是夜深了，範遙也有點累了，他將被褥鋪在地上，倒頭便睡。
不覺已到三更。
靜寂的深夜裏，窗簾被風吹的呼呼響，更是給這間鬧鬼的客棧增添幾分恐怖的感覺。
“咿呀！”
一聲窗戶被拉開的聲音。
苦兒慌得不敢入睡，再瞧瞧範遙，早已睡得呼嚕呼嚕的。
“呼！”
一陣冷風吹來，她害怕地把被子蒙過了頭。
又是一陣強風，吹開了窗戶。
她聯想起小時侯在書上看到的鬼故事，不由得渾身毛骨悚然。又見窗戶被吹開，範遙正靠著窗戶睡，如果不關窗，他準會著涼，她不得不冒險下床去關窗。
夜風涼颼颼的，苦兒打了個寒顫，正要關窗之際，一條白影倏然從她眼前飛過，伴隨著一陣若有若無的詭異哭聲！
“啊！”苦兒嚇得大叫一聲。
範遙被她的驚喊聲吵醒，見她渾身發抖，問道：“怎麽了？”
“有一條白影！”苦兒指著窗外顫聲道。
範遙揉了揉眼睛，朝窗外看了又看，什麽都沒有，不耐煩地說：“哪有什麽白影，你別神經兮兮的，快點睡吧，明天還要趕路呢！”
“你聽聽，有人在哭！”苦兒急道。
範遙凝神細聽，窗外果然有嗚嗚之聲，如泣如訴，但他聽了片刻，就完全明白了，沒好氣道：“真是少見多怪！這裏是個大沙漠，每到夜晚刮起大風，沙丘就會發出奇特的咆哮聲、嗚咽聲，仿如沙漠中的神鬼在呼喚。這種現象被稱為‘沙魔之音’，是西域獨特的自然奇觀！”
苦兒還是有點不放心：“真的不是女鬼在哭嗎？會不會是那個女人遭到寡情薄幸的丈夫拋棄，死後不服氣，變成厲鬼呆在這裏，想要害人？”
範遙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，連提帶拖地將她抓回床上，輕斥：“就算有鬼，也是你這個膽小鬼！我範遙手下，怎麽會有你這樣怯懦的人？”
“可是……”苦兒害怕道：“我真的看到有一條白影！”
範遙俯下身來，凝聲道：“有我在，你怕什麽？”
苦兒反手拉著他的衣服，道：“我們快點離開這裏，好不好？叫楊左使和曉芙一起走吧，這個客棧真的有古怪！”
“已經這麽晚了，能去哪裏？你就好好睡一覺，別胡思亂想。”範遙扶著她躺到床上，幫她蓋上被子，等到她終於肯閉上眼睛睡下，才回到窗戶旁。
“真是孩子氣……”他想不到這個丫頭平時大大咧咧，竟然會怕那麽荒謬的東西“鬼”，覺得又好氣又好笑。
苦兒側過身子，吃力地催眠自己，心裏喃喃念道：一只青蛙、兩只青蛙、三只青蛙、四只青蛙……
而在另一個房間中，曉芙也是徹夜難眠。
她輾轉反側，心緒不寧。
睡在地上的楊逍睜開眼，坐了起來，關切問道：“曉芙，怎麽啦？”
曉芙擔心道：“我總覺得有點不太對勁。”
楊逍連忙起來，到她床邊坐下，柔聲安慰：“是不是掌櫃的話嚇到你了？你別怕，有我在，不會有事。”
“不是，我覺得，心裏躁動不安，渾身上下，好像一點力氣都沒有……”曉芙摸了摸胸口：“身體裏面，好像空蕩蕩的一樣。”
楊逍聞言，臉色驟變，當即暗運真氣，竟是半點力氣都提不上來。
“糟糕，我們好像中毒了！”
他和範遙都是老江湖了，每次在外面吃東西，必先用銀針試毒，十分謹慎，敵人是怎麽下手的呢？
“什麽？中毒？”曉芙一驚。
楊逍沈吟道：“敵人的毒藥無色無味，連銀針都測不出來，想來是個用毒的高手。你說得對，這家客棧有古怪……”
這邊，苦兒數了好久的青蛙，還是睡不著。
“不要怕、不要怕……鬼有什麽好怕？我是明教的弟子，我什麽都不怕！”苦兒竭力地驅除心中的恐懼。
“可是，還是睡不著啊。”她心煩氣躁，輕輕用拳頭捶了捶床。
床板給她一捶，裂開一個小口。
苦兒坐起來觀察那個小口，有幾根黑色的毛發從裏面露了出來，頓覺奇怪：“怎麽木板會長毛？不會是發黴了吧？”伸手拔起床板，一手抽起那幾根毛發。
“啊！”苦兒大叫一聲，嚇得幾乎暈倒過去。
“你又怎麽了？”範遙又一次被她的叫聲驚醒。
“死……死人頭！”苦兒嚇得從床上滾下，將手中一個黑糊糊的東西扔在地上。
範遙走過來一看，也嚇了一跳，竟是個血淋淋的人頭！
苦兒渾身發抖：“我就說這個客棧不正常嘛！”
範遙略一沈吟：“難不成是黑店？”走過去伸手掀起整塊床板，驚見床下有個大坑，裏面密密麻麻地堆滿人頭。
這些人頭有男有女，表情驚恐扭曲，可怕極了。
苦兒正欲尖叫，範遙已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，喝道：“別聲張！”
他的心跳得極快，隱隱覺得有點不妥，連忙沈下氣息，但心臟仍是砰砰砰的跳個不停，像懸掛了一塊大石頭似的，無法平覆，道：“壞了，是中毒！”
這時，傳來了“咚咚咚”敲門的聲音。
範遙小聲道：“別慌張，去開門。”將人頭放回坑裏，蓋回床板，用被子遮好，裝作什麽事也沒有發生。
敵人既然下了毒，只怕很快就會施殺手，唯有先裝作不知情，穩住對方，拖延時間，再設法躲逃。
苦兒暗運內力，果然體內真氣消散，知範遙所言不假，定了定神，去把門打開。
一個頭發淩亂、面色蒼白的女人站在門口，把苦兒嚇了一跳。
“客官，你沒事吧？”借著燭光，才看清楚原來是那個女掌櫃。
“沒事、沒事。”苦兒慌張擺手。
“那客官剛才為何驚叫？”女掌櫃狐疑地往房間裏瞧了又瞧。
苦兒忙道：“哦，是這樣的，我相公剛才在給我講鬼故事，他嚇到我呢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啊，我還以為……”
“你以為我們見鬼了？”範遙走出來，對女掌櫃笑了笑：“世上哪有那麽多的鬼？”
女掌櫃陰惻惻的目光掃到地上的被褥，便問：“你們沒睡在一起？”
苦兒急道：“有、有，我們是夫妻，當然睡在一起。”
“那這地上的被褥……”女掌櫃半信半疑。
“我們躺在窗邊看月亮。”範遙連忙接口說。
苦兒臉上不禁一紅。
“哦，原來是這樣。”女掌櫃怪笑一聲：“不過晚上風沙大，就別看那麽久了。賞月雖然浪漫，可也別著涼了。”
“我們知道了。”苦兒緊張道。
那女掌櫃離開後，苦兒馬上關上門，對範遙小聲說：“我看，這客棧八成不是鬧鬼，而是裝神弄鬼！”
範遙點了點頭：“去看看床板下還有什麽。”
“好，我來！”苦兒一步上前，掀開被子。
“怎麽突然變勇敢了？”範遙看她剛才和現在簡直是判若兩人。
苦兒笑道：“鬼會害人，但屍體不會動，所以我不怕了。”一把拉開床單，把木板打開，數著裏面的人頭，一共有二十個，從外貌來看，正好一半男人，一半女人，都是年輕人。
“難道，他們都是年輕夫妻？”範遙越看越奇怪。
“為什麽要殺死他們？”苦兒疑惑不解。
“我們現在內力全失，先恢覆內力再慢慢查探。”範遙道：“你把胡青牛的解毒藥拿來。”
“是。”苦兒翻開包袱，將五彩玉蘭膏遞給了範遙。
二人服下解藥，但五彩玉蘭膏起碼要半個時辰才起效。範遙擔心道：“不知楊大哥和紀姑娘現在怎樣？”
這時，又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，二人一怔，忙將床板蓋好。
“範兄弟，苦兒，是我們！”
一聽是楊逍的聲音，苦兒才敢去開門。
楊逍一進來就說：“快收拾東西，我們要馬上離開，這是個黑店！”
“你們也發現不妥了？”範遙忙問。
楊逍道：“才剛睡下，曉芙就說身體沒力氣，我馬上就警覺起來。”
曉芙道：“我們悄悄去外面查探，發現廚房裏面，擺放著很多無頭屍體，竈上煮的、鍋上蒸的、瓦罐裏燉的，全是人肉！”
苦兒驚呼：“哎呀，我就覺得那魚肉味道很怪……原來是……”
楊逍幹笑：“還有那道九轉肥腸……”
“別說啦，我聽了想反胃！”範遙惱道：“豈有此理，我要掀了這家人肉黑店！”
“不行。”楊逍阻止道：“我們都中了毒，就算服了解藥，恢覆功力也需要一段時間，不知此處敵人到底有多少，武功如何，也不知他們有何目的，還是先離開為妙。”
“那趕緊走吧！”苦兒連忙收拾了包袱，和眾人離開房間。
剛到走廊，不遠的前方站著一個人，那人轉過身來，正是那女掌櫃。
“四位客官，這麽晚了，要去哪裏？”
女掌櫃面無表情地盯著他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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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69
吃過晚飯以後，四人就各自回房間了。
苦兒心不在焉地躺在床上。
與喜歡的男子共處一室，本來是求之不得的美事，但她總覺得這個房間、這個客棧很不對勁，只想快點過完這一夜，明天早點離開。
也確實是夜深了，範遙也有點累了，他將被褥鋪在地上，倒頭便睡。
不覺已到三更。
靜寂的深夜裏，窗簾被風吹的呼呼響，更是給這間鬧鬼的客棧增添幾分恐怖的感覺。
“咿呀！”
一聲窗戶被拉開的聲音。
苦兒慌得不敢入睡，再瞧瞧範遙，早已睡得呼嚕呼嚕的。
“呼！”
一陣冷風吹來，她害怕地把被子蒙過了頭。
又是一陣強風，吹開了窗戶。
她聯想起小時侯在書上看到的鬼故事，不由得渾身毛骨悚然。又見窗戶被吹開，範遙正靠著窗戶睡，如果不關窗，他準會著涼，她不得不冒險下床去關窗。
夜風涼颼颼的，苦兒打了個寒顫，正要關窗之際，一條白影倏然從她眼前飛過，伴隨著一陣若有若無的詭異哭聲！
“啊！”苦兒嚇得大叫一聲。
範遙被她的驚喊聲吵醒，見她渾身發抖，問道：“怎麽了？”
“有一條白影！”苦兒指著窗外顫聲道。
範遙揉了揉眼睛，朝窗外看了又看，什麽都沒有，不耐煩地說：“哪有什麽白影，你別神經兮兮的，快點睡吧，明天還要趕路呢！”
“你聽聽，有人在哭！”苦兒急道。
範遙凝神細聽，窗外果然有嗚嗚之聲，如泣如訴，但他聽了片刻，就完全明白了，沒好氣道：“真是少見多怪！這裏是個大沙漠，每到夜晚刮起大風，沙丘就會發出奇特的咆哮聲、嗚咽聲，仿如沙漠中的神鬼在呼喚。這種現象被稱為‘沙魔之音’，是西域獨特的自然奇觀！”
苦兒還是有點不放心：“真的不是女鬼在哭嗎？會不會是那個女人遭到寡情薄幸的丈夫拋棄，死後不服氣，變成厲鬼呆在這裏，想要害人？”
範遙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，連提帶拖地將她抓回床上，輕斥：“就算有鬼，也是你這個膽小鬼！我範遙手下，怎麽會有你這樣怯懦的人？”
“可是……”苦兒害怕道：“我真的看到有一條白影！”
範遙俯下身來，凝聲道：“有我在，你怕什麽？”
苦兒反手拉著他的衣服，道：“我們快點離開這裏，好不好？叫楊左使和曉芙一起走吧，這個客棧真的有古怪！”
“已經這麽晚了，能去哪裏？你就好好睡一覺，別胡思亂想。”範遙扶著她躺到床上，幫她蓋上被子，等到她終於肯閉上眼睛睡下，才回到窗戶旁。
“真是孩子氣……”他想不到這個丫頭平時大大咧咧，竟然會怕那麽荒謬的東西“鬼”，覺得又好氣又好笑。
苦兒側過身子，吃力地催眠自己，心裏喃喃念道：一只青蛙、兩只青蛙、三只青蛙、四只青蛙……
而在另一個房間中，曉芙也是徹夜難眠。
她輾轉反側，心緒不寧。
睡在地上的楊逍睜開眼，坐了起來，關切問道：“曉芙，怎麽啦？”
曉芙擔心道：“我總覺得有點不太對勁。”
楊逍連忙起來，到她床邊坐下，柔聲安慰：“是不是掌櫃的話嚇到你了？你別怕，有我在，不會有事。”
“不是，我覺得，心裏躁動不安，渾身上下，好像一點力氣都沒有……”曉芙摸了摸胸口：“身體裏面，好像空蕩蕩的一樣。”
楊逍聞言，臉色驟變，當即暗運真氣，竟是半點力氣都提不上來。
“糟糕，我們好像中毒了！”
他和範遙都是老江湖了，每次在外面吃東西，必先用銀針試毒，十分謹慎，敵人是怎麽下手的呢？
“什麽？中毒？”曉芙一驚。
楊逍沈吟道：“敵人的毒藥無色無味，連銀針都測不出來，想來是個用毒的高手。你說得對，這家客棧有古怪……”
這邊，苦兒數了好久的青蛙，還是睡不著。
“不要怕、不要怕……鬼有什麽好怕？我是明教的弟子，我什麽都不怕！”苦兒竭力地驅除心中的恐懼。
“可是，還是睡不著啊。”她心煩氣躁，輕輕用拳頭捶了捶床。
床板給她一捶，裂開一個小口。
苦兒坐起來觀察那個小口，有幾根黑色的毛發從裏面露了出來，頓覺奇怪：“怎麽木板會長毛？不會是發黴了吧？”伸手拔起床板，一手抽起那幾根毛發。
“啊！”苦兒大叫一聲，嚇得幾乎暈倒過去。
“你又怎麽了？”範遙又一次被她的叫聲驚醒。
“死……死人頭！”苦兒嚇得從床上滾下，將手中一個黑糊糊的東西扔在地上。
範遙走過來一看，也嚇了一跳，竟是個血淋淋的人頭！
苦兒渾身發抖：“我就說這個客棧不正常嘛！”
範遙略一沈吟：“難不成是黑店？”走過去伸手掀起整塊床板，驚見床下有個大坑，裏面密密麻麻地堆滿人頭。
這些人頭有男有女，表情驚恐扭曲，可怕極了。
苦兒正欲尖叫，範遙已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，喝道：“別聲張！”
他的心跳得極快，隱隱覺得有點不妥，連忙沈下氣息，但心臟仍是砰砰砰的跳個不停，像懸掛了一塊大石頭似的，無法平覆，道：“壞了，是中毒！”
這時，傳來了“咚咚咚”敲門的聲音。
範遙小聲道：“別慌張，去開門。”將人頭放回坑裏，蓋回床板，用被子遮好，裝作什麽事也沒有發生。
敵人既然下了毒，只怕很快就會施殺手，唯有先裝作不知情，穩住對方，拖延時間，再設法躲逃。
苦兒暗運內力，果然體內真氣消散，知範遙所言不假，定了定神，去把門打開。
一個頭發淩亂、面色蒼白的女人站在門口，把苦兒嚇了一跳。
“客官，你沒事吧？”借著燭光，才看清楚原來是那個女掌櫃。
“沒事、沒事。”苦兒慌張擺手。
“那客官剛才為何驚叫？”女掌櫃狐疑地往房間裏瞧了又瞧。
苦兒忙道：“哦，是這樣的，我相公剛才在給我講鬼故事，他嚇到我呢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啊，我還以為……”
“你以為我們見鬼了？”範遙走出來，對女掌櫃笑了笑：“世上哪有那麽多的鬼？”
女掌櫃陰惻惻的目光掃到地上的被褥，便問：“你們沒睡在一起？”
苦兒急道：“有、有，我們是夫妻，當然睡在一起。”
“那這地上的被褥……”女掌櫃半信半疑。
“我們躺在窗邊看月亮。”範遙連忙接口說。
苦兒臉上不禁一紅。
“哦，原來是這樣。”女掌櫃怪笑一聲：“不過晚上風沙大，就別看那麽久了。賞月雖然浪漫，可也別著涼了。”
“我們知道了。”苦兒緊張道。
那女掌櫃離開後，苦兒馬上關上門，對範遙小聲說：“我看，這客棧八成不是鬧鬼，而是裝神弄鬼！”
範遙點了點頭：“去看看床板下還有什麽。”
“好，我來！”苦兒一步上前，掀開被子。
“怎麽突然變勇敢了？”範遙看她剛才和現在簡直是判若兩人。
苦兒笑道：“鬼會害人，但屍體不會動，所以我不怕了。”一把拉開床單，把木板打開，數著裏面的人頭，一共有二十個，從外貌來看，正好一半男人，一半女人，都是年輕人。
“難道，他們都是年輕夫妻？”範遙越看越奇怪。
“為什麽要殺死他們？”苦兒疑惑不解。
“我們現在內力全失，先恢覆內力再慢慢查探。”範遙道：“你把胡青牛的解毒藥拿來。”
“是。”苦兒翻開包袱，將五彩玉蘭膏遞給了範遙。
二人服下解藥，但五彩玉蘭膏起碼要半個時辰才起效。範遙擔心道：“不知楊大哥和紀姑娘現在怎樣？”
這時，又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，二人一怔，忙將床板蓋好。
“範兄弟，苦兒，是我們！”
一聽是楊逍的聲音，苦兒才敢去開門。
楊逍一進來就說：“快收拾東西，我們要馬上離開，這是個黑店！”
“你們也發現不妥了？”範遙忙問。
楊逍道：“才剛睡下，曉芙就說身體沒力氣，我馬上就警覺起來。”
曉芙道：“我們悄悄去外面查探，發現廚房裏面，擺放著很多無頭屍體，竈上煮的、鍋上蒸的、瓦罐裏燉的，全是人肉！”
苦兒驚呼：“哎呀，我就覺得那魚肉味道很怪……原來是……”
楊逍幹笑：“還有那道九轉肥腸……”
“別說啦，我聽了想反胃！”範遙惱道：“豈有此理，我要掀了這家人肉黑店！”
“不行。”楊逍阻止道：“我們都中了毒，就算服了解藥，恢覆功力也需要一段時間，不知此處敵人到底有多少，武功如何，也不知他們有何目的，還是先離開為妙。”
“那趕緊走吧！”苦兒連忙收拾了包袱，和眾人離開房間。
剛到走廊，不遠的前方站著一個人，那人轉過身來，正是那女掌櫃。
“四位客官，這麽晚了，要去哪裏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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